二律悖反。

大家好我是律。
搞布和普雷五怎么不算二刺猿呢。
在爱韩诺亚,很多年不画画了,想捡起来玩

[欧相]战争

《战争
#时间线二战,欧视角。
#故事有借鉴,来自一部令我印象深刻的小小说。
#不是文手,初次尝试,幼儿园文笔还请海涵。

一一一一一一
*The world puts off its makes of  
Vastness to its lover.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世界面对它的爱人,把它浩瀚的面具摘下了。
It becomes small as one song.     它变小了,小如一首歌。
As one kiss of the eternal.        小如一回永恒的接吻。

一一一一一

1940年,我在一次战役中被炸伤,挨了枪子,从此便黯然结束了我的军旅生活。我一度对自己深感失望,苟且偷生留得孱弱的身躯,对大多事情开始心有余而力不足。当然,与之抱有同样情感的,还有这场战争。

不著南冠亦楚囚,是我现今再深切不过的感受。

通过朋友的安排,我最终落脚在了一个小城,住在一个向阳的房间里,看得出来,为了缓解我的情绪,友人定是费了莫大的心思。晴时光是好的,暖的,它们从虬枝间隙洒落下来,投下一片片碎金,连带着几分盈盈的绿意,透过窗散落在我的桌上。那桌上倒没有放些什么特别的东西,几本书,纸笔,和一部电话。

透过房间的窗,触目所及,一切都是欣然的样子,鹅卵石铺就的小道,在来来往往的马蹄与车辙之下奏出清脆的声响,便一路绵延上尽头去了。尽头是条小溪,我第一次踏足时,便发觉溪谷中长着些芷草。这种兰科植物总是长在罅隙之间,或是蔓延去树的枝丫上面,长叶飘拂,花下垂成长串,一副遗世独立的样子。黛色无际的崖石,清流打着旋儿便溜走了。

这一切对我来说,皆是惊喜的,突如其来的救赎罢,让我得以暂放下些战争所施加来担子,得以片刻的休憩了,虽然我明白这一切也许并不长久。

一切都算得上是不期而遇的,至少对于我而言是这般。

有天入夜很久了,我忽然想给一位朋友打电话,谁知接线生却出了岔子,将我的电话错接在了一位先生那里。

“...抱歉,我是艾德蒙唐2613,”沉默半晌,我听见他对那位接线生道。“您接错了,我想这位倒霉的先生并不是想与我通话。”

“我想您也是...这个时间想必是打扰到您休息了。”

这位先生的声音是低沉的,听起来像是许久未开口那般,带几分沙哑的意味,是慵懒而又不失沉着的,清晰可辨。说来实在是难以置信,只寥寥数句,我却立刻喜欢上了它。我们互相致了歉,然后放下了话筒。

可是两三分钟后,我又拨通了他的号码。

也许是上帝注定我们要继续这次通话,在我请求之下,我们又在电话中交谈了一会。

“不用在意,您并未打扰到我,因为某些原因,我总睡得很晚。”他道。

我努力的找了找话题,交谈了彼此近来读过的书,虽然连我自己都觉得甚是唐突失礼,然后我们谈到了这场战争。

最后我说“真的是十分感谢您,我有很久没有和人相谈甚欢了。”

“我的荣幸,先生。好了,就到这里吧,祝您好梦。”他这般说道,说罢便挂掉了电话。

一切都重归寂静了,过了半晌,只听扑棱棱的,忽然有一只鸟落于我窗沿,这不请自来的小东西眨巴着澄澈的眸子,昂首望了望面露惊诧的我,可却没有陪同我的意思,窗沿还没沾到温热,便又展翅而去了。

一切都是突如其来的。

从第二日清晨开始,我总是不断想起昨晚短暂的通话,想起那位先生的谈吐与他的一些独到见解,重要的,还有他的声音。像是留声机一圈一圈,不紧不慢的转动着,唱出悠扬的曲子一遍遍的回旋在脑海里,非但不会有半点腻味,反而更引人入胜了。

午时,傍晚,入夜,我简直什么都看不进去了,手边的书被我一页页毫无章法的翻着,艾德蒙唐2613总是在我脑海里翻涌着,难以平复。我实在是难以忍受这样的状态和深陷这种情绪下的自己,再一次的拨通了他的号码,电话彼端只响了三两声,便被接起来了,再而从那端传来的,是我所期盼的声音。

“...您好?”

“晚上好先生,是我,”我紧张的连声音都有些难控的颤了几分“再次打扰您...实在是非常抱歉。我想继续昨晚的话题,不知您意下如何?”

他并未回答我的问题,也并未说出是与不是,在我感觉自己心跳的声音甚至清晰可辨时,他忽然同我谈起了夏尔·波德莱尔。午夜的时光和互不相识,不经意间打破些了初见时的尴尬,便在彼此间建立起一些联系了。我本提议彼此互相介绍一下自己的身份,可他婉言拒绝了我,他表示这样会把事情弄得很糟,不过他答应留下了我的号码。我一再许诺说会保密下去,直到战争结束。

后来,我们总会在午夜通电话。我了解到他蓄着长发,平日就任由其披散在肩头。他曾是一名教师,但生活习惯却出奇的令人忧心,还患有干眼症。所以我总是相劝他改善些,爱惜自己的身体。也不知是嫌我总是唠叨觉得厌了,还是被我的诚意打动了些,他终究是退了一步,说会注意调整作息了。

与此同时,随着时间的推移,我慢慢发现这位先生会在不经意间,透露出来自己一些有趣的地方。

记得一日我打电话过去,铃声响了一会才被接起,他一向是很快就会接听的,因为他说过,他并不喜欢电话的铃声,刺耳,吵得人难以清静,但为了防止有重要的事情,便还是留下了这个东西。我问他迟接的缘由,他道“...买来的晚饭被抢去了,我刚给自己找了些能填肚子的。”那时我居然以为他遭了盗贼,急切的想张口询问他是否受伤时,他应当是明白我所想何事,于是先我一步开了口。

“别担心,是楼下的流浪猫,”他道“我做不到赶走他们,看他们吃完,逗了逗就放走了。”听罢我怔了怔。虽说那声音还是往日那般,慵懒而又波澜不惊的,可我却是实在是抑制不住上扬的唇角了。

“果然如我所料那般,您真是一位非常温柔的人。”我笑道。

然后那边并没有传来答复我的声音。

我越来越为这位未曾谋面的先生所吸引,与他每夜通话交谈着各种各样的事情,这种生活方式似乎就这般顺理成章的,融入了我们彼此的日子里。每日的见闻,读到的书,或是一些新奇的东西,脑海里最先反应到的,是该如何原原本本的讲述给他,将我所得的欢欣带给那端的人。我们在大部分话题上想法总是一致的,包括对战争的看法,数不清的方方面面,我为此深感幸运。

我们之间,向来是那端先挂掉电话的,一次通话结束后,我鬼使神差地忆起一句话。“‘...究竟是哪一时、哪一地,你什么模样,什么话,使我起了心,我说不上了。’”本以为通话已经挂断,便在无心之间悄声呢喃了出来。

“时间已隔得太久,等到我发觉时,早已坠进爱河里了?”他忽然道,突如其来的答复吓得我险些没有拿稳手中的电话。

“...我还以为电话你已经挂断了。”

“《傲慢与偏见》,是达西先生,对吧。”他说。

“是的。”

“我明白的,先生。”

我始觉山川焕绮。

我越来越渴望见到他,我甚至开过这样的玩笑,说要立刻动身去见他,说是玩笑,却是我所朝思暮想的。但是他又一次拒绝了我,缺乏合理性,他这般说道,如果相见时发现彼此不是对方所想的那样,这段关系便难以再像现在这般维持下去了,这不会是我们所想要的。

我的心向着阑珊的风张了帆,晨光熹微时会怀抱着期待睁开双眼,像是连孱弱的身体也复得当年的力量般,我开始怀抱着期许渡过了这一轮四季更迭。自觉语言之间所架起的桥梁,胜过拥抱,未来也终将会是好的。

于万人中得以相逢,他是寒山寺外的竹,鹤霜亭旁的木,也是我所向披靡的勇气和惶恐。

一日忙碌完毕,我匆匆赶回居所,忙拿起电话拨出他的号码。事与愿违的,一阵嘶哑的尖叫声似是要贯穿我的鼓膜,代替了往日他的声音,我顿时感到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去了一般,眼前蓦地发黑。我记得这尖叫声意味着那条电话线路出现了问题,或是被拆除了。第二天,第三天,情况并没有像我祈祷的那般好转,那端仍是令我绝望的的尖叫声。

我失去了与他的联系。

我心急如焚的找到接线生,请求他们能帮我找找艾德蒙唐2613的信息与地址,可是起初,他们并没有搭理我的意思,因为如何问我,我都说不出他的名字,直到后来一位好心的小姐听出了我发自肺腑的急切,答应了我的请求。

“唔...先生,您确定是这个号码吗?”她似乎有些犹豫“嗯...不幸的是这个号码所属的区域前两天夜里落了炸弹,号码主人的名字是......”

“谢谢,”我颤声道,几近微不可闻“别说了,求求您别说了。”

生逢乱世谁得幸免。

我放下了话筒,便什么也感受不到了。

END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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